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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又過了兩年。

當年倖存的同學,後來都各自轉到其他學校。只有在每年的這一天,他們才會回來聚首,一起來弔祭死亡的同學們。

恰巧,這天是清明節,也是個適當的掃墓日子。

同學們的墳墓草率地寫上「意外死亡學生四十四名」,隱藏在校園裡一個小小的角落。

校方為了怕影響校譽,快速撤換校長,並急電聯絡媒體滅火。給賸餘學生高額的補償金,但也下了封口令。董事會揚言,如果說出任何有損校譽的事,他們將不惜告到底。

不知是威逼有用還是利誘奏效,總之,這幾名學生死亡的真相就這樣被掩蓋起來了。

小張對著墳墓拜一拜,阿泰則安撫又要哭出來的小雨。

風吹過草地,陽光灑在墳上,靜靜地。

離開時,阿泰嘆了口氣:「今年,還是那兩人沒來。」

「馨兒就算了,怎麼連鏡如也......」小雨搖搖頭,輕聲說。

「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小張這麼說,卻不敢看著大家。

自然,也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遠處的山坡上,有條人影望著那座巨墳,那些人。

「你為什麼不去祭拜,膽怯嗎?」

「賠命來!」

「我們永遠不會放過你的......永遠!」

馨兒抱著頭,卻又無法阻止那些聲音從腦中響起。她抱住一棵樹拼命撞頭,撞到頭都流出血來了。

「住手!」

小張衝過來,似拉住她,輕聲地安撫她:「沒事了...沒事了......」

許久,馨兒才停止顫抖。小張將她扶上車去,疲憊地抹了一下眉頭。

之後,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進到房間,依然是一片狼籍。

全身赤裸的鏡如坐在地上,看來今天也一如往常地成為眾位兵士洩慾的對象。

她看到近來的小張,以怨恨的眼神盯著她看。

小張心中十分歉疚,卻也無可奈何。

「好兄弟,你來啦?」隊長一看到他進來,便很熱絡地拍拍他肩膀:「今天沒多少兄弟『上工』,就是為了留給你,你可要好好享用啊!」

小張強作微笑,卻想起向這支軍隊求救的那天。

那時,只是隨口答應可把背叛者送給他們當做酬勞。他掛念心愛的馨兒,恨不得趕快把人救出來。

只是沒想到,背叛者就是馨兒。

不得已,他只好偷偷割掉鏡如的舌頭,再謊稱鏡如就是馨兒。

對不起。

他在心中默默地說。

馨兒就和他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所以這一切也是為了生存下去,所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雖然痛苦,但還是要生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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