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致富,這是看起來多麼不可能的奇蹟。如今,卻要成為現實了,
即將完成這個奇蹟的傑默,參加百萬大富翁這個益智節目,一路過關斬將,眼看就要拿到兩千萬盧比了。
然而,一個來自貧民窟的窮小子,一個沒讀過書的茶水小弟,竟然突破了這歷來許多學者或大人物都無法突破的挑戰,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也因為如此,他被指控做弊,被警察帶到局裡以詐欺罪偵辦,甚至還以吊起、潑水、電刑來招待他。然而,他卻堅持否認自己做弊。
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本故事的敘事與分鏡始終都維持一個原折:一個問題,一段回應。透過偵訊人員對他的質問並重播當晚節目的影帶以帶出當晚益智節目的情節,透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帶出傑默的人生故事。
人生就是如此的巧合,這裡面的問題除了他用掉三次求救機會的那三題,恰巧每一題他都知道。有那麼巧的事嗎?有可能記那麼熟嗎?
事實上,他就是記得那麼熟。每一個問題帶來的回憶,都是他一生最大的轉折或痛苦。比方說,第一個問題提到的明星,當時還小的他被哥哥薩林鎖在茅廁中,為了給那位明星簽名。他不惜從茅廁下方跳出(換言之,就是跳到糞堆中)。滿身糞便的他衝去給該明星簽名,最後那張價值連城的簽名卻被貪財的薩林賣掉了。
還有,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他是在母親身亡,逃亡之際時看到的。震撼那麼大,難以忘懷也是很合理的。
可以說,每答對一題,是獎金的累積,也是痛苦回憶一點一滴地被撥起。
大概的回憶是這樣的:從母親死亡的那場意外逃出,兩人結識了小女孩拉蒂卡。傑默提議讓她加入三劍客(那時他們兄弟上課上到的故事,也是他們喜歡的故事),但薩林拒絕,說:「反正我們也不知道三劍客最後一位是誰」。
之後為匪幫所救,那些看似救了貧苦孩子的「好人」教導他們唱歌與行乞,之後等唱歌的實力大成時再麻醉他們然後把他們眼睛弄瞎,因為盲歌手比較賺錢。
薩林一度屈伏於金錢的誘惑並為虎作倀,然而當那些人把目標棟到傑默身上時,他把酒精潑向那些人然後帶著他們逃走。薩林與傑默跳上火車後,薩林卻縮手,導致拉蒂卡沒有一起逃出來。
兄弟在火車上賣東西,又到泰姬瑪哈陵冒充嚮導賺錢,並趁機摸走客人的東西。就這樣過了數年,稍微累積一點財富的兄弟在傑默的要求下回到故鄉,要再次找尋拉蒂卡。
然而,拉蒂卡已經被那群人捉去練舞,並打算賣出她的初夜。兄弟齊心救出人,薩林也用買來的手槍斃了那群人的首領。
然而,好景不常。薩林被另一批黑幫吸收,並帶走拉蒂卡。傑默想阻止,卻被薩林拿槍抵住。也因為如此,拉蒂卡「自願」跟著薩林離開。
又過了幾年,傑默當茶水小弟賺錢,也因而幫忙在課堂送茶水時稍微懂了些知識。在這時,大家開始在看「百萬大富翁」這個節目,但傑默那時並沒有很留意。
一個巧合,他聯絡上了薩林。薩林把他接過來一起住,並表明拉蒂卡已經離開了。
豈料,薩林仍是欺瞞,拉蒂卡已被薩林現在的老大所掠,留在老大家中。
傑默費盡心力到了那位老大家中,發現正在看「百萬大富翁」的拉蒂卡,說服她一起逃亡,在火車站碰頭。然而,終究功虧一瞶,拉蒂卡被薩林帶回,下落不明。
為了要找到拉蒂卡,傑默決定上這個節目,因為他知道拉蒂卡一定會看這個節目。
最初,因為他是一個從平民窟來的茶水小弟,沒人在意他這位參賽者,大概都把他當炮灰。然而到了後來,他卻屢戰屢勝,使主持人慌了。趁著鏡頭沒打到時的威逼利誘無用,裝好示乖無用,看起來是要協助實則給的是假答案也無用。
於是就在最後一題時宣布結束節目,看似有好的把傑默帶出去,將他交給警察。製作人質疑主持人時,還被主持人咆嘯說「這是我的節目」。至此,主持人虛偽醜惡的真面目已經醜態畢露。
回憶完畢,警察被他說服,開始相信他沒使詐,於是放他去回答最後一題。
當晚,以「貧民百萬富翁或是詐欺犯」為標題,傑默在記者的炒作之下回到現場,準備應對最後一題。同時,這節目為許多人萬眾矚目,包括許多貧民窟的人,包括當茶水小弟時的同事,也包括了那位黑道老大、薩林及拉蒂卡。
薩林一邊笑說這個死不放棄的弟弟真傻,一邊將鑰匙及自己的手機交給拉蒂卡。到了最後,因為弟弟的堅持,薩林終於良心發現,偷偷放拉蒂卡離開。
拉:這樣你怎麼辦?(其實我覺得拉蒂卡是因為與傑默被薩林被判太多次而還在懷疑他是不是真心想幫忙XD)
薩:這是唯一的機會。放心,交給我,一切都會解決的。
最後的問題,傑默笑了,因為這題雖然他不會,卻是對他而言很有意義的一題:「三劍客的前兩位是阿陀斯和XXX(我自己忘記了),弟三位是?」
主持人猶不放棄地想勸他放棄挑戰,但傑默還是決定要答。他使用最後一個求救機會:打電話問人。而他選擇的對象,就是他唯一知道的號碼:他哥的電話。
拉蒂卡看轉播看到一半才驚覺,飛奔回車上,拿了薩林的手機,在切斷前最後一秒接起。
當拉蒂卡的聲音響起時,傑莫那呆滯的臉(恕我如此說,我真的覺得那張臉的表情一直很阿呆)上,出現了驚喜交集的笑臉。
拉蒂卡也不知道答案,但她鼓勵他相信自己。於是傑默憑著直覺,做出選擇。
他答對了。
現場一片驚喜與尖叫,活生生的傳奇就在他們面前上演。
然而,不論他答對與否,我相信在拉蒂卡打來的那瞬間,對他而言就已經勝利。
諷刺的是,畢生追求財富的薩林,也在傑默勝利的那刻,殺了老大,隨即被老大的手下殺掉。傑默得到財富的時候,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我想,薩林不會後悔吧?他在放走拉蒂卡後把自己的錢倒滿了一整個浴缸,握著槍等老大進來馬上放一槍。死在錢堆中,一方面滿足他嗜錢的性格,另一方面也像是個贖罪的儀式,贖償自己為了錢所犯下的錯。
從為了錢捨棄弟弟,到為了錢欺騙弟弟但還是保護他的安危,再到為了弟弟捨棄他的生命,薩林的改變與成長是漸進的。雖然他不是主角,但他的轉變卻十分吸引人,甚至比傑默更吸引我。
本片另一個厲害的地方,是前後對比映襯。與拉蒂法的前兩次分離及最後的重逢都在火車站,火車是離別與見面的象徵,這三次火車站的戲成了巧妙的對比。再來,由一開始被問到三劍客的問題,到後來拉蒂卡要加入時薩林說的話,直到最後一題問三劍客的最後一位是誰。一脈連貫,十分有條理架構。
不過,聽說他與原作【Q&A】有若干差異。包括薩林不是親哥、他不叫傑默而叫羅摩‧穆罕默德‧湯瑪士、拉蒂卡並不是從小就認識的而是主角十八歲時遇到的一位娼妓、原作裡主角不是跟警察講故事而是跟幫助他的女律師講故事、原作裡獎金不是兩千萬盧比而是十億盧比(大約一千五百萬美金)......等等。總之,是稍微有些不同。
除了跟原作不同,跟現實也稍有不同。據說小說範本的主角看完電影後很失望,因為他覺得徹底扭曲了故事。他既不是出身貧民窟,也不是全然沒讀過書。某些問題的答案並非如此,還有當時的主持人也沒有那麼機車。他更覺得作者醜化了印度,加強西方人對印度貧窮落後的偏見。
或許吧,也許部分印度人已經沒那麼落後了。然而,我相信應該還是有落後的地方,又何必在意別人針對這點呢?西方世界拍成電影難免有失真,且為了娛樂性做出誇張的修改也不應該。不過,我認為無損於這是一部好電影的事實。分鏡明確首尾呼應配樂得宜。我相信,它並沒那麼糟糕。
- Mar 19 Fri 2010 01:40
【貧民百萬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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