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廁所,分成公用與私人兩種。公用的是所有人都能上,私用的就是連在倉庫中、只有店內員工能使用的。然而,稟持著服務至上(個屁)的精神,並不是沒有通融的可能。雖然要去私人廁所需穿過軍事重地(誤)的倉庫,但只要有一個店員看顧就可通融。換言之,在人不多以致於外面只要有一個員工看守就可以的時候,讓人上上員工廁所也無可厚非。

我們店並沒有公共廁所,而且一方面固然是忙,一方面我想是怕麻煩吧,總之也從不開放廁所給客人使用。神奇的是我們招牌上只有用餐區、ATM跟wifi的圖示,但老是會有人問我們有沒有廁所;問就罷了,畢竟可能沒看到圖示,但也有那種堅持我們有廁所圖示的。有一次我跟著一位阿嬤出去看圖示燈,然後問:「⋯⋯廁所的圖示在哪?」

「啊哈哈明明有啊⋯⋯」那阿嬤訕訕笑著邊說邊慢慢走遠。

即使不外借,不過作為門外顧問兼店長好友的蔡哥,店長還是會讓他來上廁所。

後來聽說店長有接第二間店的打算,然後就聽說蔡哥想接手我們這家店的事。這其中聽到了一些傳聞,讓人以為自己在看小七世家,不過這些勾心鬥角也僅止於傳聞,暫且按下不表。只是,雖然想告訴自己莫要被這些無根據的傳言弄得有了成見,恐也不免有些動搖。

然後某天,熟客A來要求上廁所,我也一如往常地拒絕了。這,就是事情的開端。

該先生質疑為什麼不能上我坦言就是不能,他說蔡哥明明說可以,然後說要去問蔡哥。

後來雖然蔡哥說我這樣沒做錯,可能是我先有了芥蒂吧,總覺得蔡哥越俎代庖,心下有點不是滋味。


又過了一段時間。好久不見的前員工人妻出現在店裡,除了消費,有時也會去蔡哥的攤位消費。然後,她想上廁所,蔡哥帶她進來上。

雖然覺得不太對,可是蔡哥看著,我也不好意思說啥。畢竟我還是有點兒怯懦,並不會主動反對。只是接下來發生了第二次內賊事件,害我一度以為店長的訊息是在暗示我什麼,有點兒怕。

然後某天,人妻來店裡消費,說要上廁所。我拒絕了,她便開玩笑說要找蔡哥。

雖然她應該是開玩笑的,不過性格變得很差的我還是有點不舒服,笑著說:「哎⋯⋯你別為難我,這樣感覺很不好⋯⋯很像那個⋯那個⋯走後門啦。」

好吧,其實我這句話真的失禮了。好在人妻也沒生氣,更沒堅持,就這樣走了。不過後來蔡哥來消費時跟我提到這件事,於是我又開始無限腦補,然後表面笑笑,內心卻弄得自己不痛快。

哎,感覺自己好像很陰險。(嘆)


其實想想,雖然我表現得像是不知變通的站衛兵,站住口令誰然後不講就算長官也不讓你過,然而我也沒這麼磊落,仔細想想洪聲回來時我沒阻止他進去,飛機頭做出一些於規定不合的動作時我也沒誓死反對。說明白的,就是沒來由的對某些事針對性地固執,並讓自己的妄想形成成見然後影響了判斷力。像蓋章的事也是,一開始堅持的要死,後來看店長也沒那麼強硬於是也跟著彈性起來。所以說固執不算固執,說變通也不夠變通,到底該算什麼呢?尚書大人好機靈啊?

即使現在想著也沒答案,只能搖搖頭,盡付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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