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有興趣的不是八卦,而是妳啊,亞芸!

 

 

 

儘管世豪很不滿我和亞芸在一起,但戀愛中的人是不會顧及朋友的。我依舊常常跟她在一起,兩人都已經把對方當作自己的情人。雖然還沒交往,彼此也沒承諾,但那份情愫已慢慢生成。

 

 

 

於是,當我去當兵時,我便在和她道別時拿出鑽戒,向她求婚。他似乎被嚇到了,但笑容很快地在她臉上擴散開來。她抱緊了我,跟我立下約定,等到我退伍後,我們就結婚。

 

 

 

當兵的生活十分的無趣,每天出操的生活更是讓我無法接受。一天天的數饅頭,只希望退伍的那刻能早早到來。

 

 

 

終於,我退伍了。我找到亞芸,而她也實現了對我的承諾,和我結婚了。結婚那天,我看到披著白紗的她帶著一臉幸福的笑容,心中一陣暖洋洋的感動。在這一刻,我覺得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好景不常。在那之後,我便陷入找不到工作的泥淖之中。無論我去哪一家公司應徵,他們總是冷顏以對。公務員沒考上,工作也沒找到,我成了一無是處、只會吃閒飯的廢人!

 

 

 

儘管亞芸對我始終不離不棄,她自願去賺錢養我也不看輕我,但我心裡還是有一點不是滋味。堂堂八呎男兒,不但養不活妻子,還要靠妻子來養,這真是令我難以忍受的羞辱!

 

 

 

厄運還沒終結,它似乎永無止境。

 

 

 

這天,當我從昏睡之中起床,便對睡前和亞芸吵架的事感到抱歉。我決定跟她道歉,希冀能取得她的原諒。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放柔聲音,輕輕地對她說情話。但,她依舊背對著我,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講了半天,她依然不動如山,忍不住發怒,將她整個人扳過來。

 

 

 

隨後,一聲驚叫,雙手染血。

 

 

 

警方一直找不到殺了亞芸的兇手,甚至懷疑我正是兇手。但我很清楚,兇手一定是世豪,錯不了的!

 

 

 

亞芸死後,我開始養成現在的生活作息。鄰居也都沒來理我,但我也無所謂,反正我早已獨來獨往習慣了。

 

 

 

在那之後,我的家人像是中了瘟疫一般地先後身亡。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是怎樣,但我知道一件事:從今以後,我是真正孤獨一人了。

 

 

 

家人死亡的先後順序,先是父親壽終正寢,再來哥哥失蹤,不久後姊姊也失蹤了。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搜尋都不得其果,漸漸地連警方都放棄了救出他們。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媽媽突然覺得很無聊,想整理一下儲藏室,把灰塵清清,然後將不要的東西丟掉。

 

 

 

一打開儲藏室的門,媽媽就暈倒了。從此以後她就瘋掉了,沒幾個禮拜就彥下最後一口氣,駕鶴西歸了。

 

 

 

根據警方說法,兩個人的身體是遭到極細緻的刀工所分解。而且從兩位死者的分泌物來看,他們死前受到莫大的驚嚇。更可怕的是,從血凝情況來看,他們似乎不是在死後被肢解的。

 

 

 

這麼一齣駭人聽聞的兇案,兇手兇殘的手法,像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似的。身為兩位死者手足的我,嫌疑自是大大降低,還被列為重要保護證人,認為我可提供他們關於哥哥與姊姊的交友情況,替他們整理出一個嫌疑犯的大致範圍。

 

 

 

不過,警方所不知道的是,我曉得犯人是誰。雖然沒親眼看見,我認為一定是他。

 

 

 

兇手一定是世豪!

 

 

 

我沒看到,可是我能感覺到,一定是他幹的!

 

 

 

但我不敢坦白承認,我知道外界怪異的眼光多傷人。我已被傷過,可不願再被傷害。

 

 

 

我將手帕放下,並忍不住發出苦笑。沒想到,一條手帕竟也能讓我想起這麼多的事情。

 

 

 

或許是對亞芸的愧疚感吧!我將手帕輕輕地對折,慢慢地折成豆干狀,然後要放入自己的口袋。

 

 

 

就在這時,我的眼角餘光掃到了手帕的邊緣,那上頭似乎還寫了什麼字。

 

 

 

儘管我的眼睛已能適應黑暗,我還是無法看清上面寫了什麼。於是我再度把手帕攤開在桌上,在手機的光芒下慢慢找尋,終於拼出了手帕上的那句話。

 

 

 

「即使你在黑暗的道路上,也要朝光明的地方走去。  愛你的芸」

 

 

 

我的全身顫抖著,我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忍不住掩面痛哭。心好痛,但,卻也好溫暖。

 

 

 

我哭累了,坐倒在地,卻覺得整個人由內而外都煥然一新。

 

 

 

休息了一下,漸漸地調息了過來。這時,我卻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啊,是了。閱覽室雖然不是很小間,但畢竟是密閉空間。而我在這不知已待了多久,新鮮的空氣恐怕也快沒了。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會窒息而死。

 

 

 

如果是剛才的我,恐怕不會在意這件事。但現在我已有了要做的事,可不能死在這裡啊!

 

 

 

我把身上的東西收拾收拾之後,開始尋找逃離的辦法。本來我是想開冷氣的,但我知道總電源都已被切掉,開燈或開冷氣都是枉然。所以生存的唯一方法,便是找到逃出這裡的道路。

 

 

 

我對著整間閱覽室的門敲敲打打,希望能找到出路。畢竟我曾看過這間圖書館的平面圖,記得這裡應該還有另外一道門連接館內通道才對。我從小過目不忘,記性奇佳,我對自己這項才能可說是深具信心呢!

 

 

 

終於,我敲到一處跟一般的牆壁不一樣的地方。我摸了一下,確定是一道門。雖然這是通往館內而非通往館外,但至少這道鐵門只要有力氣就能推開,而不像對外的那道鐵捲門。

 

 

 

我用力地推,推得氣喘噓噓,它仍舊是紋風不動。

 

 

 

「難道鎖上了?」我心中大喊不妙,但仍決定再試一次。

 

 

 

也幸虧我再試一次,門終於被我推開,我成功離開了閱覽室。

 

 

 

依照我的記憶,只要再延著這條道路持續前進,到盡頭後走上樓梯,就是管理員工室。管理阿伯住在那,他那麼熱情,應該不會拒絕放我離開吧?

 

 

 

我便往前一直跑,希望能盡快離開這裡。但,不知怎地,這條黑色的道路,像是沒有止境似地,一直走不到底處。我跑著跑著,忽地便跌坐在地。這時,我心內沒來由地有了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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